《泰国电影欣赏》爱上影的泰国电影发展源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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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Rama V (1853-1910)】

泰王拉玛五世,泰国第一位电影男主角,神色倒是与孙中山有些相似,卒于1910年10月10日。来年10月10日,就是中国辛亥革命的日子。拉玛五世任内推动废除奴隶、司法与金融改革、立法议会制度等,强力推动泰国往现代化国家发展。

最近连续写了几篇泰国的爱情喜剧之后,不禁对于泰国电影的过去历史与现况,产生些许兴趣而做了点功课,各国电影发展先后虽有不同,然而随着电影技术的发展,其发展脉络与里程碑,却都有些许相似之处,再加上些许泰国文化特色,就这样塑造出如今的泰国电影风貌。

先回顾一下电影的诞生。1895年12月28日,法国卢米埃兄弟(Auguste and Louis Lumière)在巴黎卡普辛路14号一家咖啡厅地下室内,收取门票并播放十部影片,其中一部一分钟短片「火车进站」引起轰动,从此正式宣告电影的诞生。这部引起轰动的电影内容是什么呢?不要怀疑,内容就是演火车进站,然后,剧终。可以说,人类电影始祖就是「微电影」,潮流最夯的东西,常常也是复古的,对吧?

▲ 【La sortie des usines Lumière / Employees Leaving the Lumière Factory (The Lumière Brothers, 1895)】

卢米埃兄弟公开收费放映的第一部电影,内容描述一群男男女女工人离开卢米埃工厂的大门。卢米埃兄弟本身是实业家,电影拍的正是自己所开设的工厂大门口。电影这玩意,向来都得资本雄厚才玩得起呀!

▲ 【L’arrivée d’un train à La Ciotat / Arrival of a Train at La Ciotat (The Lumière Brothers, 1895)】

卢米埃兄弟同场加映的第二部电影,电影内容描述一列火车进站,当时因为电影逼真程度,还引起不小骚动,观众连警察都请来了。由于取景角度与题材的关系,这种内容对于当时的人来说,相信一定是颇为震撼的。

▲ 【Hua Hin Railroad Station in Thailand (温迪与安雅, 2012)】

谈到法国的「火车进站」电影时,不禁想到,温迪也曾不甘示弱地,在泰国华欣车站用刚到手的iPhone 4S拍了一段「火车离站」微电影,电影后半部有同场加映安雅拍摄的「灯笼罩马路」微电影。

欧美电影的发展,从企业家开始,从美国爱迪生发明电影制作技术,直到法国卢米埃兄弟发明电影放映技术,美国人会说爱迪生是电影之父,法国人会说卢米埃兄弟才是电影之父。无论是谁,他们的共同身份都是,以赚钱为志业的企业家。然而,真正能够让电影大放异彩的重责大任,终究要回到艺术家身上,而且是一位魔术师,让电影从记录现实的生活,大步地走向诉说动人的故事,也唯有魔术师才能真正了解与诠释电影的魔力。

电影发展之始,即朝向写实主义和表现主义两方发展,前者记录现实生活的电影,亦即卢米埃兄弟所拍摄的系列电影,表现主义则是由乔治梅里耶(Georges Méliès, 1861–1938)所拍摄,结合幻想故事与摄影技巧的电影作品。乔治梅里耶是魔术师出身,后来靠着亲手制作魔术用的机械装置和拍摄电影的摄影机经验,拍摄一系列奇幻电影。然而,第一次世界大战后,梅里耶经营的电影片场与魔术剧场皆倒闭,一气之下,将17年间拍摄的电影全部销毁,之后仅能靠着妻子的玩具店维生。这段故事后来由马丁史柯西斯(Martin Scorsese)执导的「雨果的冒险(Hugo, 2011)」生动地描绘出来。

▲ 【月球之旅 (Le Voyage dans la lune / A trip to the moon, 1902)】

乔治梅里耶所拍摄的著名科幻电影始祖,描述一群科学家搭乘火箭登陆月球的故事,至今看来仍颇富趣味。电影中的人脸月球,成为电影发展史上的著名图腾,在【雨果的冒险】【红磨坊】等电影皆会出现。

▲ 【雨果的冒险 (Hugo, 2011)】

马丁史柯西斯(Martin Scorsese)导演的3D电影,故事表面上包装成一部青少年冒险电影,骨子里却是乔治梅里耶的传记电影,用了特殊的包装宣传与叙事方式,可以让新一代观众不知不觉地上了一门电影历史课,算是大导演的向电影致敬的寓意深远作品。

回过头来谈谈泰国电影。近代资本主义盛行的欧美地区,电影发展由企业家起个头,那么在尊崇王室的泰国,电影发展换成由王室成员起个头,那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。泰国王室深深地影响着整个国家,王室成员积极学习新事物的态度,也带领着近代泰国的发展,而泰国电影发展的起源,也正是由王室所开始。

1897年6月9日,曼谷一份名为Bangkok Times的报纸,刊登了一则播放电影的广告,标题为「The Wonderful Parisian Cinematograph: Picture with Live Movements」,地点在Mom Chaow Alangkan Theatre,播放日期为6月10-12日,这是泰国第一次播放电影可考的纪录。

同年,朱拉隆功国王(King Chulalongkorn,即拉玛五世Rama V)出访欧洲,时间点约莫是1895年第一部电影播放二年后,猜想当时,欧洲人当然也就顺便小试身手、献献宝,记录一下国王出访的行程后,将电影送给国王带回来当礼物。这时候,一位陪同出访的国王兄弟(Prince Thongthaem Sambassatra),想来当时也就不客气地,将电影制作设备一起买回泰国了。

当王子的公务显然没有国王那么地繁重,于是王子开始研究并制作自己的电影作品,而在1900年泰国王室家族前,播放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作品,然后电影开始在王室贵族成员间流通。于是,王子成为了现在泰国公认的泰国电影之父。当然,这个时期的电影,仅仅只是王室成员的特权与娱乐,内容也多仅为纪录片或新闻事件而已。

▲ 【The first visit of King Chulalongkorn to Europe (1897)】─ 瑞典

朱拉隆功国王出访瑞典的纪录像片,依据穿着来看,穿「白」衣的应是泰国王室,穿「黑」衣的则是瑞典皇室或官方。什么?!颜色应该不对,当时只有黑白电影呀,要考证是什么颜色的问题,就只能留给考古学家了。

▲ 【The first visit of King Chulalongkorn to Europe (1897)】─ 瑞士

朱拉隆功国王出访瑞士的纪录像片,依据电影的画面来看,仅看得出是皇室游街的场面,两旁有路人夹道欢迎,当时天气有点凉意,大家都穿长袖…接下来的说明,还是请考古学家来吧。

直到1922年,泰国政府成立一个部门名为Office of Topical Film Service,专职电影推广与发行相关事务,从此电影开始脱离王室范围,开始走向民间,逐步建立起自己的电影工业。当然,泰国政府成立这一个部门的初衷,其实与其他许多国家一样,出发点都是为政府进行宣传或进行所谓的国民思想教育。

「苏万小姐」是第一部在泰国本土自制的8厘米默片,演员全由泰国人担纲演出,编导亨利麦克雷(Henry MacRae)则是远从美国邀请而来。当时这部电影制作带着某种宣传意味,源自于国王拉玛六世想要透过电影宣传泰国的正面形象,不仅下令铁路局等各部门全力支持,电影取景包括曼谷与华欣等地王室的宫殿建筑及庭园,以及铁路、飞机等现代化设施,可说是一部高级的国家形象广告。

这部电影当时由环球影城(Universal Studios)协助发行,1923年6月22日在泰国Nakhon Si Thammarat Theatre首映,隔日在香港Phatthanakon Cinematograph与美国Victoria Theater公开上映。

电影故事是一个爱情故事,由Sa-ngaim Naveesatien饰演苏万小姐,Ram Projtasart饰演一位勇士,借着两人故事带出当时泰国的各种正面形象。然而,正因拍摄初衷来自国家正面形象广宣,据说导演亨利麦克雷在这部电影中,拍摄到泰国处决犯人的画面,使得王室觉得这已是一个带有负面色彩的宣传影片,电影拷贝后来就这样被销毁了,至今只留下当时的书面宣传数据与图片。

直到今日,各国的电影检查制度依然存在,也许是辨识暴力色情,也或许是筛选「不正当」思想,而即使是一部制作质量低劣、网络流传的「穆斯林的无知」,都能引发宗教民族间的仇恨,由此可见电影的影响力之大了。

无论如何,这部「苏万小姐」正式宣告泰国电影工业时代的来临,即使电影胶卷已不存在。走过王室/政府/企业家的掌控,逐步吸引各路艺术家的加入,从黑白/无声走向彩色/有声,从写实主义/纪录片走向表现主义/剧情片,从政令倡导走向庶民娱乐,曾经/现在依然面对政府电影检查制度,泰国电影发展的历史脉络,其实与其他国家大同小异,然而,电影迷人之处就在于各国文化的浸入,我们将可从一部部泰国电影,慢慢体会出泰国文化底蕴。

看完历史故事,接下来,就来陆续介绍各类有趣的泰国电影吧!

Misssuwannaofsiam

▲ 【苏万小姐(นางสาวสุวรรณ / Nang-Sao Suwan/Miss Suwanna of Siam(1923)】电影

泰国第一部合资制作电影,由美国亨利麦克雷(Henry MacRae)担任编剧与导演,全由泰国演员演出的黑白默片,当时虽由美国影业协助发行,电影本身却已经遗失,仅留下些许当时宣传用的数据与图片。由此亦可呼应【雨果的冒险】马丁史柯西斯在片中隐隐呼吁电影保存的重要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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